【恩多尔X你】lighting moment
#互相依靠扶持的两人
#OOC,私设多
#诸位情人节快乐
你所处在光明之地,便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一切都是光明的。
但你从未涉足过的领域,腐烂与沼泽蔓延。
bgm:lightning moment
(一)
你是被恩多尔从贫民窟捡来的孩子,那时候的你尚且还在与一帮孩子们打架。
儿童们的世界简单又单纯。只要领头的那个大孩子一声令下,他们都欢快的执行起了首领的命令。只不过,这个命令的攻击对象是你。
你是个没人要的孤儿,而且还有着一头红色的头发,他们给你起了个绰号——“魔女的孩子”,似乎这样欺负你的时候会让他们获得更多的快感。
红色的头发固然是美的,但你的红色却是如同鲜血一般的恐怖,让人看了只想打个哆嗦。
孩子们的哄笑声在你耳边回荡着,脚在底下踢打泛起的尘土呛得你忍不住咳嗽。你抹了把嘴角的鲜血,抬头看着他们依旧嬉笑的脸庞。
这个国家贫富差距大,可悲的是就连贫民窟也分为三六九等,你就是处于那个最卑微最没有能力的那一阶层。
你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,他们根本就不想养一个“不幸的孩子”。
“像你这样的孩子怎么有资格吃披塔。”
“就是就是。”
“你不配,你这样的可怜虫就该住进桥洞里。”
……
你的脚边滚落了一个东西,圆圆的厚厚的,那是一个披塔。在埃及很常见的食物,但你吃上一次却很难。你抬起头吃力的看着领头的那个男孩,他拥有着一身干净的衣服,趾高气扬的样子像极了那些丑恶人的嘴脸。
你低下了头,心里想着的却是忍一忍就好了。
意料之中的辱骂声并未传入耳畔,你有些惊讶的抬头,却发现孩子们的视线纷纷从你的身上离开,往远处看去。
你的耳畔传来了敲敲打打的声音,还有东西摩挲在沙石上的触感。声音由远至近,你看到了一个大不了你几岁的年轻人。
他看起来很高很瘦,披着一件长长的外衣,耳朵上垂下来的金色耳环被阳光照射着,刺激的你片刻睁不开眼眸。
他是个很棒的年轻人,但他拄着一根拐杖。拐杖的顶端还镶着几个红色的珠子。
是个盲人啊。你心里想着。有些暗自担心起他来,来到贫民窟的像你这般的孩子都饱受欺负,更何况是一个残疾人呢?
你开始有些同情起他来,至少你的眼眸还能够看得清这个世界。
孩子们的注意力全被他吸引了过来,叫嚣着捡起了路边的小石子接二连三的朝着他砸了过去。
“哪里来的盲人?”
“这里不欢迎你这样的残疾人!”
……
大大小小的石子被他们从地面上捡起,纷纷的砸向了那个拄着拐杖还在行走的年轻人。
“别打了!别打了!”
你开口声嘶力竭的喊着,却发现无济于事。孩子们叫嚣着的声音传遍了整个贫民窟,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。
他们被压迫的太久了,迫切的想要发泄出来。
你撑起了身体看着那位年轻人,他拄着拐杖站的很笔直,对于这些飞来的石子甚至没有任何的闪躲,然而却一颗都没有砸中他。
你注视着他,惊讶的发现石子飞过去的动作在你的眼前似乎都变成了慢电影播放,飞来的那刹那都被某种气流弹了回去。
年轻人毫发未损。
(二)
你被年轻人接走了,在他来到这里的第二天。
后来你知道了他叫“恩多尔”,果然比你大不了几岁,但你依旧固执的在他的名字后面加上了“先生”这个称呼,似乎想以此来弥补他的救命之恩。
你觉得自己什么都无法带给他,只能够成为他前行路上的绊脚石。
但恩多尔带着你来到了一家餐馆。那是你来到贫民窟以来第一次见到如此干净的餐馆。但瞧见着服务员们对于你的注视,还是忍不住低下了头。
他们肯定在看自己的头发。你想着。抓了抓自己的头发,攥紧了衣袖。你讨厌这一头红发,没有了它们你想自己应该会过的快活很多。
恩多尔给你点了几样菜,里面拥有着真正的披塔还有可乐。你看着他坐在对面严肃的样子。虽然知道他看不见,但你还是摇晃着双腿冲着他感激的笑了笑。
你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,老实说你已经很久都没有吃过饱饭了。就连喝可乐也是很久之前埋藏在记忆中的事情了,你瞧见着玻璃杯中盛满着的还往上冒着气泡的液体,端起来就喝了一大口。
滑入口腔中的刹那间感觉,刺激的你不住的咳嗽流出了眼泪。
“咳咳咳。”
但是感觉还是好畅快,你扬起脏兮兮的脸对着恩多尔笑道:
“你可真是个好人。”
“你认为我是个好人?”
你点了点头,笑得更加开怀。叉了一块盘中的薄饼塞进嘴里,含糊不清的开口:
“那是当然,让我过上舒服生活的就是好人。”
你在椅子下晃荡着双腿,喝完了最后一点可乐。
对面的恩多尔睁开了双眼,透明泛白的瞳仁让你感到有些许害怕。他听罢你的话,笑得很大声,却终究还是伸手揉了揉你粗糙的头发, 一言不发。
你的头第一次被人如此触碰过,吓得立马缩了回去。贫民窟的孩子们每天嚷嚷着想要一把火烧光你的头发,你也曾背地里偷偷窃走一把剪刀想要完全的剪断它。
但它依旧还在你的头顶,张扬又招摇。
你瞧见着恩多尔慢条斯理的喝完最后一点玻璃杯里的清水,却并没有吃什么东西。
然而突然一声惊叫在你耳畔炸开,刺激的你忍不住捂住了耳朵。你猛然间转头看着发声的源头。
是装扮整洁的餐厅服务员,然而此时此刻他捂着嘴满脸血污的看着餐桌上的玻璃杯不住的颤抖。
鲜血淌了一地,但你并没有感到多少害怕。
这些场面,每天都会在贫民窟上演。打架斗殴是那里的常事,你也曾满脸血污的在夜晚的时候跑到河边,借着月光的影子看着你的脸庞。脸上虽然全是血污,但你也只好用着河水堪堪擦拭一下。
虽然明天依旧是如此的对待。
对面的恩多尔有了动作,他柱起了拐杖,象征性在地面上敲了一下,发出了小小的“咚”声。
“小拐杖,我们该回去了。”
(三)
“恩多尔先生,我和你说哦,天是蓝的,树叶是绿的。”
“沙漠是金灿灿的颜色。”
“我喜欢喝的可乐是咕嘟咕嘟冒着气泡的咖啡色!”
……
你想恩多尔应该看不见这些颜色,拉着他宽大粗糙的手一直接连不断的介绍着。虽然你感觉自己贫瘠的词汇应该表达不出你想要的效果。
但终于拥有一个可以倾诉的人感觉让人非常快乐。
回家的路上你一直不停的朝着他说着这些,叽叽喳喳个没完。待到你意识到说的很多的时候,你不禁捂住了嘴巴,小心翼翼的盯着他。但他似乎并没有生气的样子,嘴角都染上了几分笑意。
你喜欢这个把你从沼泽之地救出来的大哥哥。
恩多尔把你带到了他的小屋。那是一处很偏僻的地方,周围人烟稀少,推开门的那刹那,你瞧见了屋子里的一切。干净整洁,虽然不大,但不知比你在贫民窟住的地方好了几百倍。
他将你领到了旁边的床铺,你惊讶的发现床单干干净净,用品也一应俱全。
“我猜到过你要来。”
“恩多尔先生会算命吗?”
你抬头疑惑的问着恩多尔,但他没有回答你。
他摇了摇头,笑得很大声。笑得坠在两边的金色耳环不住的摇晃,你不明所以的看着他,只觉得他翘起来的头发很可爱,忍不住想让你踮起脚尖去触碰。
但你想这样的做法并不礼貌。
(四)
恩多尔的年龄并不比你大多少,却因为社会阅历丰富的缘故,看起来总像是你的长辈一般。但你依旧将他当做大哥哥看待,你喜欢听他讲述的一个又一个的故事,
很好听,很奇妙,是你在贫民窟里所没有拥有过的经历。
你和恩多尔出去的时候,他依旧会拄着他的那根拐杖。你想拉住他的手试图为他领路,但思来想去总觉得太过于亲近,犹豫再三还是扯住他大衣的衣角,牵着它缓慢的走着。
你喜欢听他的拐杖敲打在地上所发出的声音,“咚咚咚”听起来十分的有安全感;你喜欢拐杖击打在砂石路上的清脆响声。
“恩多尔先生,小心脚下,有石子。”
他点头答应着,下一秒拐杖已经落到了你的头上:
“我没这么无能。”
你捂着头看着他,还是小小的“嗯”了一声,拉着恩多尔的衣角靠近了几分。
他带你走的一条路如今在你看来既熟悉又陌生。你知晓那条小河,那看起来是你曾经住的地方,但你无法证实你的猜想。
你抬眼望去,如今的那里已经是荒芜的一片沙漠。
以前你所住的贫民窟村庄,如今已经成了一片沙漠。你注视着那里,一动不动。
你的心里有些空落落的,说不出来的感觉。你看着那片荒芜的沙漠,止住了脚步。
恩多尔拄着拐杖的步伐停了下来,他侧头询问着:
“在看什么?”
“我以前的村庄。”
他的头转了过来,手轻轻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,听了片刻后他才开口:
“已经没有人了。”
你低垂着头,有些难受的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角:
“好吧。”
“为什么不难过?”
你摇了摇头说道:
“这没什么值得令人难过的。”
贫民窟的人对你做的事情,你都记得一清二楚。如今细细回味起来,你却发现一件值得令你珍惜的事情都没有。
为什么要为他们而感到悲伤?你摇了摇头。
(五)
夏天的夜晚,恩多尔难得的喊你出门。
夜晚的埃及有些冷,他在你的肩膀上披了一件他的外套。外套很大,差点将你盖在里面。你缩在外套里看着他盘腿思索的模样,不知道该做些什么。
但衣服上面有他的味道,你悄悄的裹紧了外套,将脸深深的埋了进去。
恩多尔将手指抵在唇边,示意你不要出声,随后问你:
“听到了什么?”
你摇了摇头,不知道他要做些什么。
“静下心来。”
他说着,声音似乎拥有着一股魔力。
你还是安静了下来,细细的听着:
“我听到了风的呼呼声,还有吵闹的蝉鸣。”
恩多尔笑了,他说道:
“我听到了很多很多。远方的小溪传来了水流淌的清澈的声音;遥远的地方母亲正焦急的呼唤着孩子归家;不远处有动物们打盹的细微的声响;我还听到了星星闪烁的声音。”
“好厉害。但是星星闪烁的声音是什么样的呢?”
“像你眼睛轻轻闪动的声音。”
恩多尔转了过来,一手撑着头对你说道。他的眼眸睁了开来,透明的瞳仁在月光的照耀下,映出了你的影子,你看的愣了神,但还是不服输的开口:
“那为什么我听不到。”
恩多尔拄着拐杖直起了身子,伸手拍了拍你的脑袋:
“以后不要这么浮躁。”
“我可没有浮躁!”
你急切的辩解着,然而恩多尔拄着拐杖,声音逐渐变得严肃起来:
“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,你要为自己而活。”
他说着,声音很小的飘散于夜空中,然而拍着你肩膀的手却是坚定又用力。
你的眼眸突然沁出了泪水,他的听觉太敏锐了,你都不敢伸手去擦拭着泪水,你怕他嘲笑着你的软弱。
但恩多尔没有,他说:
你红色的头发很美。
(六)
你开始不在意自己的头发了,出去购买生活用品的时候丝毫都不感到胆怯。
你将自己鲜红的头发大大方方的展示了出来。你想,大概是恩多尔教会了你“自信”这种东西吧。
你在当地的一家餐馆谋得了一份不错的工作。起初你还觉得你的头发会让同事们感到困惑,然而当你那位非常可爱的外国同事在看到发色之后,捂住了胸口,大声称赞着:
“你的发色就像是天使一样可爱。”
同事们总会纷纷称呼着你是他们的“小甜心”,没有人会询问着你的过去。
你想自己会抛弃过去重新生活下来了。
今天他们在谈论说今夜拥有着流星雨。
“流星雨,那是什么?”
你手撑着头,坐在柜台边问同事们。
“那是一种很美的自然现象。”
很美吗?你喜欢美的东西。
你将这件事情记在了心里,到了夜晚就扯着恩多尔来到了屋子外面。
“恩多尔先生,我和你说哦,今天我在工作的时候……”
你又像幼时那样,小嘴开始说个没完没了。很多无关紧要的小事儿都被你抖漏出来,说的眉飞色舞。恩多尔只是在一旁静静地听着,他永远都只会问一个问题:
“开心吗?”
“开心!”
你说着,摇晃着双腿,指着天空道:
“他们说今晚会有流星雨,那是一种很美的现象。恩多尔先生要一起来看吗?”
你看着他好看的侧脸,想到了他是盲人,有些难受的低下了头。
他看不见东西,触摸不到色彩,感受不了这个世界,丧失了多少乐趣啊。
但恩多尔他并非是压抑的,很多时候他理性却又善于分析,他可能也会生气和难过,但那一面你直到现在都并未看见。
你漫无目的的晃荡着双腿,裹紧了身上他的外套,看着漆黑的夜空。
“别乱动,流星雨马上就要来了。”
“恩多尔先生怎么会知道?”
“听到了。”
他说完这句话,你立马闭嘴。用手捂着嘴聚精会神的看着夜空。
没过一会儿,流星雨就来了。划过漆黑的夜空,星星点点或是快速或是缓慢的倾泻而下。小小的的一个个点像是一只只顽皮鬼般在你眼前“咻”的一下闪过,相互打闹着落入了地面。
你看着这副场景,托着腮喃喃开口:
“我希望恩多尔先生也能看到。”
就让流星雨悄悄地实现你那翘首以盼的愿望吧。你在心里默默地想着。
(七)
恩多尔将你领进家里的没几天,你们上街了。
那是一条很热闹的街道,你瞧见着熙熙攘攘的与你擦肩而过的人群。看着一位穿戴整洁的老婆婆,没有忍住顺手就从她的包里偷走了钱袋。
恩多尔的脚步停顿了片刻,刹那间一拐杖就打在了你的脑袋上。
“疼疼疼!”
你捂着脑袋,眼泪汪汪的看着他。
他闭着眼眸,低沉的声音开口:
“特长不用在正道上。”
随后,你几乎是被他提溜着衣领子带到了那位老婆婆面前。恩多尔依靠在墙角,看起来并不想理你的样子,你只好硬着头皮拿着钱袋走上前。
“小姑娘,是你捡到了我的钱袋啊,感谢你了啊,这是我儿子的救命钱。”
老婆婆粗糙干涩的手握住你的手,不住地摇晃感谢。末了,眼眸带泪的想要从钱袋里拿出几张钞票塞进你的怀里。
你连忙摆摆手,一下子溜了出去。
这是你生平第一次被人感谢,老实说你觉得自己浑身变扭。但意外的感觉还不赖。
被老婆婆抓住的手让你感到很不适,你瞧见着墙角边的恩多尔缓缓的朝着你走来,你噘着嘴一脸的不高兴。
但你知道他看不到,还是叹了口气跟上了他的脚步。恩多尔的步子有时候会很快,听到了你身后追赶着他的步伐,他还是悄悄放缓了脚步。
“恩多尔先生是怎么辨别善与恶的呢?”
你追上他,拉着他翩飞的衣角开口询问道。
“我只不过是看不起那些偷偷摸摸的小把戏而已。”
他这样解释着,你猛然想起恩多尔说过“恶人也需要救世主”这样的话,听过他三言两语介绍过那位DIO大人,但在你听来,他似乎是个十足的恶人,而且非常具有迷惑性。
但对于DIO大人,恩多尔只是表现出了很大的崇拜性,对于他却不愿意再介绍多少了。
“恶人并非就是恶的,或许是迫不得已或许是其他原因。世间本就对善与恶的划分定义没有固定准则。”
“好深奥哦。”
你呢喃着开口:
“但我觉得恩多尔先生是好人。”
(八)
倘若时光还能倒流一次,恩多尔再问你相同的问题,你想自己依旧还是会回答:
“恩多尔先生对于我来说是好人。”
你醒了,被照射而过刺眼的太阳光亮醒的,你第一次察觉到了不安。你揉了揉眼睛,身上还盖着恩多尔的那件外套,但已经不是常穿的那一件了。
你将脸埋了进去,深深地吸了一口。
真好闻啊。你心想着。
你的梦破碎了,它们化作了点点的碎片飘散于你的记忆之中。倘若没有阳光,你想你还会回忆起很多有关于恩多尔的事情。
如今你的头发已经很长很长了,还带有好看的弯曲,追求你的人有不少。
可你在最后知晓了恩多尔死去的消息,你想你将要踏上自己的旅途了。
埃及拥有着众多的沙漠,今天的你该向恐怖的沙漠深处迈进。
风暴裹挟着沙子刺激的你脸颊生疼,你没有将头发包裹起来,任由它们张牙舞爪的飘散开来。
你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了那根矗立于沙丘之上的拐杖。
你跪在了那里,不知道过了多久,揉了揉已经哭得干涩的眼眸开口:
“可恩多尔先生你也是我的救世主啊。”
“今后再也没有人能够成为我人生的拐杖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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